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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归纳中国近期反腐行动的特点和反腐舆论的焦点,其核心思路都可以归结为源自一位著名反腐败专家的思想。这就是罗伯特·克利特加德(Robert Klitgaard)教授,他为全球30多个国家的政府提供经济战略和体制改革建议,被称为“世界杰出反腐败专家”。而他历经长期研究与实战,总结的第一条反腐经验就是——抓大鱼。这个经验在中国的实践中,被称为“抓大老虎”。
2014年8月22日,克利特加德教授为MPAM同学举办了一场反腐败的专题讲座,他也是继联合国前秘书长安南之后,李光耀公共政策学院委任的第二位李嘉诚讲座教授。在讲座上,我们才知道,“抓大鱼”并非克利特加德教授唯一的反腐建议,他实际上有一整套系统的反腐策略。
在公共管理领域的反腐败,其实是一个全球话题。克利特加德教授特别提醒大家,即便在美国,也存在政府官员腐败的问题。在全球反腐行动中汲取经验特别重要,这可以帮助我们建立更全面、更有效的腐败治理和预防机制。基于克利特加德教授的全球咨询经验,他将反贪腐分解为四个方面:
——以钓大鱼进行震慑
——解析贪腐公式
——预防官员贪腐
——整治制度贪腐
当贪腐成风,就无人意识到反贪腐工作的紧迫性和严重性,因此必须聚焦到贪腐的中心钓大鱼,然后才能有条不紊开展其他动作。
克利特加德教授将贪腐称为一种“预估之罪”,“贪腐并不是情急之下的犯罪,而是在反复掂量风险与回报之后的犯罪。”贪腐者会考量哪些因素?这就涉及克利特加德教授创设的最有名的那个贪腐公式:C=M+D-A。其中,M是指垄断,D是指自由裁量权,A是指监督与问责,也就是贪腐行为被发现的几率。
因此,克利特加德教授认为应该通过以下的方式来预防各个岗位上的官员个人贪腐——减少垄断领域、明晰并限制自由裁量权、提高问责制与透明度,最终改变官员们对风险与报酬的计算过程和结果。
最难对付的,是制度性腐败,也就是当贪腐变成制度一部分的时候,仿佛人人都被圈在里面,这怎么办?克利特加德教授认为,必须借助公民组织的力量,公民、城市商人、学术界、报业、国际机构都可以在反腐工作中出力——他们可以诊断贪腐制度、揪出制度纰漏、利用各方情报、变革甚至推翻贪腐制度。
罗伯特·克利特加德教授是美国加州克莱蒙特研究生大学教授,并在2005-2009年之间担任该大学校长。在加入克莱蒙特研究生大学之前,他是美国帕迪兰德研究生院的院长。他还曾任德班夸祖鲁-纳塔尔大学的经济学教授、耶鲁大学管理学院的莱斯特皇家经济学客座教授、哈佛大学约翰肯尼迪政府学院公共政策副教授。
克利特加德教授著有《High-Performance Government: Structure, Leadership, Incentives》(2005)、《Corrupt Cities: A Practical Guide to Cure and Prevention》、《Controlling Corruption》等著作。其中《Controlling Corruption》一书在1998年被译为中文,即《控制腐败》。
(王薇 撰稿)